一个女人的隐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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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网名叫村姑的网友，因为喜欢看我写的东西，引起我的注意和兴趣。从散文、诗歌到小说，几乎一篇不落的通读了我空间里的所有作品。我纳闷一个村姑为什么如此喜欢文学呢，她是怎样的文化水平。带着这疑问，我特意找她聊过天，问道，“你认真地都看过我写的每一篇作品吗？”“是啊，非常认真地看过。”“哦，你是什么学历？”我问。“初中没念完。”怎么会这样，经验告诉我，那她一定有着不平凡的经历。“你最喜欢其中的哪篇？”我穷追不舍地问。“《情人，就此止步》”她毫不犹豫地说。我更没想到竟是这篇。一个本应具有最顽固的传统意识的农村女人的回答，更令我充满好奇。我有了想跟她见一面的强烈愿望，但是我对她提出这一要求时，被她一口回绝了。我就专门拿出一块时间，一有机会就找她聊上几句。网聊时她无拘无束，有问必答，逐渐我们成为知心朋友。我了解到，她生长在大兴的一个农村，现在一家制药厂上班。每天手机在线。白天怕影响她工作，我从来没有打扰过她。只有到了晚上，我们才会倾心畅所欲言。精诚所至，金石为开。终有一天，她向我倾诉出自己惊世骇人的经历：
   
    她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，父亲患有智力残疾，母亲患有先天性心脏病，一对畸形的门当户对的婚姻。按理说这种条件是不能要孩子的，可是农村传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。母亲为了给老李家留个后代，也为了让身体残疾的丈夫心灵不再残疾，不惜勇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新的生命，冒死怀孕并生育。这样有了村姑，虽然是个女孩，但有了种、有了根，有了希望。可是母亲的身体却每况愈下，心脏病越来越严重，几乎常年在家卧床不起。就靠父亲半个人下地干活，养家糊口。生活的艰难困苦可以想见。还好村姑取了两人的优秀基因，从小身体健康，长得秀丽可餐，人见人爱。可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，只有母爱。这是她的心理和性格或多或少的形成偏激和孤僻。但这不影响她和普通孩子一样有着幸福的童年。
   
    记得她刚刚上学时，穿上母亲亲手做的新衣服，背上新书包，那激动劲－－－－－－她蹦啊跳啊，向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。迎着早晨七、八点钟的太阳，奔跑在乡间的小路上。满地的野花五颜六色，路边的柳树枝摇曳，跃起就能触摸到嫩嫩的树叶，一片春机盎然。
   
    可惜这纯真烂漫的欢乐是那么短促。八岁那年的一天，母亲刚从医院回来不久，又感到身体不适。父亲赶紧去找医生，就留她自己在家。母亲昏迷着缱绻在炕的角落里，她轻轻地帮助母亲捶着背。她能做什么，会做什么呢，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，希望母亲能够醒来，能够平安。母亲忽然叨唠想喝水，她马上端来，使出全力扶母亲坐起来，慢慢地喂着。母亲喝了两口，似乎有了气力，突然间紧紧地拉着她的小手说，“我不行了，我舍不得离开，放心不下你。以后要好好照顾你爸－－－－－－好好－－－照顾－－－自己－－－－－－”她一·个劲点着头，“妈，我会的。妈，你别吓唬我。”无论她怎么叫，怎么说，母亲只是靠在她怀里，闭上眼睛没有了反应。直到父亲领着医生回来，医生用听诊器听了听，摇着头说，“人已经走了，料理后事吧。”她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，哭声喊声震屋震壁。这一幕永远地烙印在她幼小的心灵中。
   
    她从此像换了一个人，整天一言不发，再没有欢声笑语。她能跟谁倾诉呢，父亲更是很少说话，支支吾吾的，说也说不明白。噩梦接踵而至，母亲丧失刚办完不久的一天，邻村来了放映队放电影。这在当时几乎没有娱乐生活的年代，家家没有电视，看电影就像过年或赶集一样热闹。只是她在此时没有心情。天还没黑，她的舅舅{母亲的姨弟}就来找父亲，拉他去看电影。父亲这种情况知道什么好坏心思，就跟着一起去了。留下她自己在家，早早躺下，思念着母亲，昏昏欲睡。
   
    夜漆黑漆黑的，秋风阵阵，凄凉入骨。迷蒙中，她感觉有个人影来到身边，她屏住呼吸，害怕得一动不动。那人钻进被窝，扒下她的内裤，一头扎在下身，在那个她只知道撒尿的部位，一通的闻，一通的舔。它是那样小，光滑柔嫩，以致一口酒被含进嘴里。她浑身打着激灵，又怕又痒。她不由自主叫出声，被一只大手捂住嘴。即便她大喊，村里人差不多都去看电影，也没人能听见。她想转身躲避，可是双腿被死死的抱住，力气大得像是把她紧紧钳住，动弹不得。她只能在极度恐惧中忍受煎熬着。一个八岁的女孩懂什么，只有恐惧、害怕——害怕、恐惧。只觉得浑身颤抖，牙咬的吱吱响，泪水在打转。大约过了半个时辰，那人才趴在她身上，揉摸她那平平的胸和玉米粒大的乳头，使劲亲她的脸。隐约中感到是舅舅，没错·，是那张有些熟悉的脸。他怎么会这样，他要干什么。还没等她纳过闷来，就感觉一个硬邦邦的粗大的棍子一样的东西，顶住了她的下身。突然一下撕裂她的肉体，一阵剧痛，感到身体的下半身被撕开，被割断。她死命咬着被角，脑门上流出汗来。她满脑子想着母亲，心里呼唤着妈妈，期盼奇迹出现。妈妈来到身边赶走恶魔，抱着她安慰她，给她力量。而现实却是，那个棍子在她身体里不停地搅动，她感觉搅破腹部，搅到嗓子眼，搅得她反胃，想呕吐。然后就是是血了呼啦，黏黏糊糊的一片稀物。舅舅若无其事地扬长而去，丢下她自己在黑暗阴冷的空屋里，伴着痛苦的泪水，疲惫而迷糊地睡着了。第二天她疼的都没法去上学。她想把发生的一切告诉父亲。可当她看到父亲呆木的神态，迟钝的步伐，欲言又止。父亲已经活的很累很累，不能再给他增加负担，就默默地自己承受吧。
   
    然而她的沉默纵容了舅舅的胆大妄为。在接下来将近一年的时间里，在她休息不上学，父亲又下地干活时，他就乘机而入，强行占有她。舅妈又丑又胖，老实巴交的，一天到晚担心舅舅变心；舅舅无论做出什么事，都不去理会，就守住这个家和孩子。这和她天真的童女，圣洁的美丽相比简直天上人间。他是得在罪恶的泥潭中不忍自拔，越陷越深。可是她呢，却要忍受精神折磨，心灵摧残和身体畸形发育。她想摆脱又摆脱不掉，想保护自己又无能为力。每每速受到侵害时，除了被恐惧压迫得喘不过气来，也有些逆来顺受的心理。说来奇怪，到后来她不仅没有了疼痛，甚至还有了一点点快感，这也加剧了她的忍受力。她很好奇，每当他扎在自己下身那，不停地亲吻时，竟然会产生一种新鲜的感觉，有些不同于恐惧导致的心跳过速，一种从头到脚的疏放。她还是太小，朦胧的思想意识里，只有害怕和顾全家庭颜面。她能怎样，面对一个豺狼一般的亲戚，她只能做一只顺从的羔羊。直到一年后，舅舅又因为****一个弱智的女人被以判了刑。她才得以解放，重获自由和自尊。
   
    【二】
   
    到她刚满十六岁时，村里新成立了一个养猪场。为减轻父亲的劳累和家庭负担，她中途辍学，来到这上班。这养猪场共有二十几个工人，她的大伯和父亲的一个堂弟也都在这上班。场里有对姓于的兄弟俩，是来自承德的外地打工人员。哥哥是饲养员，弟弟值夜班，吃住在场里。她在饲料车间搅拌饲料，这活对一个尚未发育成熟的小女孩来说，可是够重的。整天累的她腰酸腿疼，想直直腰都得缓缓，不能马上直起。她是场里唯一比小于年龄小的工人。小于大她三岁，自然对她格外注意，他跟她的大伯关系很好，经常帮助这个智障的老人。有时小于去找大伯时，大伯往往会把她叫去，嘻嘻地冲着她俩人傻笑。小于性格木讷，少言寡语，就会直勾勾盯住她看。以后只要他一有空，就会到饲料车间来帮她干活，也不说话，吭哧吭哧地干完就悄悄溜走。她连声谢字都来不及说。
   
    因为家里没电视，她经常来养猪场看电视。瞧他那热情劲，又擦椅子，又沏茶倒水，一通忙乎。然后就默默地坐在一边，陪伴着她一起看电视。他哥往往这时会舍去这一娱乐方式，返回宿舍。就剩下她俩单独在一起，享受特殊的感觉。看着看着，有时她扭头看他一眼，她准保发现他没看电视，而是在看自己，赶紧红着脸马上去看电视。有时她用余光扫他一眼，他肯定是在盯着自己看呢，多好的节目都不能使他情有独钟。无论看到多晚，她该回家时，他都会提出相送。不提这个还好，一说送，她就真生气，气急败坏地说，“我认识家，用不着。你干嘛非要送，不怀好意。。”夜色已晚，天是那么黑，她忌惮与男人单独相处。她在走出挺远后，会发现他的身影远远地跟着，紧张地小跑起来。直到目送她走进家门，他才罢休。噩梦也就会结束，一切正常，什么都没有发生。渐渐地她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，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人影，有它存在就感到踏实，一旦哪天真没有了，将会是什么感受，她不敢想象。